已故的塞尔吉奥•马尔基翁内(Sergio Marchionne)相信更大车型。在他的领导下,菲亚特(Fiat)加大了菲亚特500的车型,并通过收购克莱斯勒(Chrysler)收购了吉普(Jeep)。如今,这家汽车制造商与法国标致雪铁龙集团(PSA)合并的计划,将令其成为欧洲最大的SUV销售商。
马尔基翁内的继任者、菲亚特首席执行官麦明凯(Mike Manley)也看重大车型,他正削减菲亚特克莱斯勒汽车(Fiat Chrysler Automobiles)最小的一些车型。欧洲曾经以Fiat Panda等小型车闻名,但与PSA和其他欧洲汽车制造商一样,菲亚特克莱斯勒认为较大车型和SUV代表着未来。
在我居住的这条位于东伦敦的街道上,家有学龄儿童的“千禧一代”和“X一代”父母多数不会开旅行车接送孩子。相反,停在他们门外的是日产(Nissan)逍客(Qashqai)和宝马(BMW) X5等SUV车型,里面有儿童座椅和运动装备。过去为美国特有的交通习惯已越过大西洋。
在欧洲销售的新车中,有三分之一是SUV。严格地说,其中多数是曾被称为跨界车的车型,它们体型更大、外形更圆润,而不是美国公路上那种以卡车为基础的四轮驱动运动车型。但它们之间的界线已经模糊,人们可以从技术的角度争论奥迪(Audi) Q7是一款跨界车还是一款SUV,但它确实体型大。
这产生了一个问题,菲亚特、欧宝(Opel)、沃克斯豪尔(Vauxhall)、标致(Peugeot)和雪铁龙(Citroen)等品牌的合并并没有解决它。消费者转向SUV,再加上2015年大众(Volkswagen)柴油丑闻后汽油发动机的复苏,导致过去两年欧洲二氧化碳排放量上升。汽车制造商正朝着错误的方向行进。
欧洲人现在更喜欢SUV是可以理解的。雪佛兰(Chevrolet) Suburban和福特(Ford)征服者(Expedition)等美式汽车从未在欧洲大行其道:太大、太贵、太丑。但2007年推出的逍客促使更时髦的跨界车激增,例如现在的标致3008和沃尔沃(Volvo) XC40。
它们的座位更高,更容易进出,给驾驶者安全感和更好的视野。这产生了一种网络效应,只要一些司机坐得更高了,其他司机也想这样。至少车里的人感觉更安全。老式SUV操作笨重,容易侧翻,但得到了改进。
然而,即便是现代的SUV也比传统汽车更重,流线型更差,而重量很重要。由于欧洲接纳SUV比美国晚,美国的经历说明了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,除非汽车制造商快速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。
战后的美国汽车很重,但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减轻重量,这使得1975年至1985年的燃油效率提升。SUV的出现逆转了这种局面。美国汽车的平均重量从1985年的3300磅增至20年后的4100磅。结果是,每英里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上升约11%,然后随着汽车重量的稳定和技术的改进,排放量再次下降。
自2017年以来,欧洲受到了类似的影响,去年,汽车二氧化碳平均排放量增加2%。汽车制造商把消费者对柴油的反感视为罪魁祸首,但研究和运动组织交通运输与环境(Transport & Environment)估计,相对于1%的汽车从柴油发动机转向汽油发动机,汽车销量有1%转向SUV对二氧化碳排放的影响是前者的7.5倍。
人们转向驾驶SUV而导致碳排放增加,不仅仅是欧洲在担忧这个问题。中国的SUV销量也出现强劲增长。国际能源署(IEA)表示,全球2亿辆SUV的平均能耗比中型车高出四分之一。该机构表示,它们是自2010年以来全球排放增加的最重要因素之一。
但从某种程度而言,欧洲从小型车转向SUV受到欧盟监管规定的鼓励。汽车制造商现在被要求到2021年将二氧化碳排放量平均削减19%,但它们各自的减排目标根据汽车重量而有所不同;那些销售较多SUV的制造商的车型更重,可以排放更多二氧化碳。
正如菲亚特克莱斯勒和其他汽车制造商的举措所显示的那样,这对城市汽车的前景产生了不利影响。提高内燃机的燃油效率成本高昂,小型车的利润率低于大型车。因此不值得对其进行升级。对于汽车制造商来说,投资价格高的SUV更有利可图,尽管它们对地球的危害更大。
解决方案是销售电动版SUV,而不是将电动发动机大多分配给日产聆风(Leaf)等紧凑车型。现在出现了一些进展,例如,标致将很快推出一款e-2008 SUV,但它们仍在生产太多的传统车型。Jato Dynamics高级分析师费利佩•穆尼奥斯(Felipe Munoz)表示:“电动汽车如果不把SUV包括在内,将很难在欧洲成功。”
在小型车是欧洲道路上的主流时,很多欧洲人有一种相对于美国人的审美和道德优越感。但欧洲SUV的兴起将消除这种感觉,同时让汽车制造商的任务变得更加艰巨。柴油排放丑闻已成过去,但另一桩丑闻正在逼近。